6.学堂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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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堂大考时,除了平日的授课师傅外,又多了一位师傅。

  宋月撑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书中都没这细节,怎么古代学堂考试也有两个监考老师,还是一个个上台弹奏,真是不给学渣留一点面子。

  许久过去,越到自己宋月坐姿就越僵硬,惹得一旁的宋姳儿笑道:“三妹妹这是怎么了,是怕等下不好发挥?”

  不好发挥?

  我特喵这是在怕发挥不好!

  宋月词虚道:“昨日手受伤了,也不知等下发挥如何。”

  宋姳儿脸色微变,道:“可严重?”

  “不严重,只是怕等下弹得不好惹笑话。”

  “这些姑娘日日与我们相伴,不会笑话的。”

  宋月默默一笑,宋姳儿被自己写的太天真,真是不懂女人才会为难女人。

  ……

  经过一个月的古琴熏陶,宋月可以很不要脸的说自己也能听出个好赖了。

  待到宋姳儿上台弹奏时,宋月凭着自己一个月的“专业素养”,将第一名毫无悬念的颁给了宋姳儿,不说她弹得高山流水、曲高和寡,至少是珠落玉盘。

  一曲毕。

  宋月起身惴惴不安的往台上走去。

  虽不会但宋月弹琴的准备姿势还是端正标准的,长吁了一口气,才落手抚琴。

  刚开始有条不紊,可越到后面宋月心跳便越来越快,明明练了一个月的曲子,却还是不熟悉。

  手指一紧,弦被勾断了,琴声戛然而止,学堂霎时鸦雀无声。

  “哈哈哈哈,”秦芸芸突兀的笑出声来,“堂堂侯府小姐居然连琴弦也能勾断,真是笑话。”

  宋月脸色难看,小心翼翼的朝两位师傅看去,见两人脸色更难看,顿时低下头来。

  太倒霉了吧,这都练了一个月了,来这出!

  “从前只闻纨绔子弟,却不知现在的侯府小姐也成有贪玩好懒之辈。”师傅厉声鄙夷道。

  宋月脸色由红转白,一个月的勤学苦练自己还是成了贪玩好懒之辈,心有不甘欲辩解,就听秦芸芸抢先道:“送去寺庙待了那么久,没什么长进就罢了,现在还贪玩好懒不学无术,连普通人家姑娘都不如。”

  “秦芸芸,你说话得负责,我三妹妹只是今日手受伤而已,并不是贪玩好懒。”宋姳儿转而起身朝师傅欠了欠身,义正言辞道,“师傅德高望重我敬重您,可您也不能因为我三妹妹一时失误随意否定,这一个月来我三妹妹走路都会想着弹琴,根本没有贪玩。”

  这难道就是女主光环吗,宋月望着宋姳儿,感觉她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美得温柔。

  师傅并没有因为宋姳儿的反驳而生气,倒是意味不明的盯着宋月道:“你手受伤了?”

  四目相对,宋月不敢撒谎,道:“我弹得好与不好,跟手伤无关,师傅说得对,我确实是贪玩好懒。”

  “听见没,她可是自己承认了。”秦芸芸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惹得从不脸色视人的宋姳儿不禁嗔了一眼秦芸芸。

  耻辱的一个时辰终于过去,今日方嬷嬷没在身边,宋姳儿又要去找教墨画莫师傅,所以宋月只能一个人在贺兰学府瞎晃着等宋姳儿一起回府。

  宋月独自瞎转悠的来到了一座花园,院内静谧罕有人至,宋月抬步往里走去,盘坐在小池边发起呆来。

  宋月啊宋月,就你这副模样,还想着当皇后?还想着能作妖?被当成笑话也就算了,你说你在这个世界居然连个朋友也没有,失败啊。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响动,宋月回首看去,随即瞳孔一凝。

  一只黑猫朝脸扑来,宋月连忙站起身,却因为不稳踉跄着往后倒去,狠狠的栽在了足膝高的池水之中,头上的堕马髻半散。

  岸边,黑猫傲然而立,长“喵”了一声,似乎对于自己的行为很是自豪。

  宋月气得捡起池中的小石子就朝黑猫打了过去。在即将打到那只黑猫的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块小石子碰撞而来,一个反弹,石子转打在了宋月额头上,再次跌入水中。

  “谁啊!给姑奶奶我出来!”宋月自我放弃的坐在水池里怒喊道。

  话音刚落,假山顶上一个青衣身影一跃而下,正是容初然。

  宋月皱了皱眉,气焰灭了一半,嘟囔一句“小人”。

  容初然双手抱胸,道:“我是小人那你又是什么。我说你是不是看上公子我了,怎么我到哪你都在?”

  “胡说什么呢,少在这自作多情。”宋月刮了一眼容初然,将目光移到别处。

  容初然不屑的打量着宋月的脸,只当是这“未婚妻”脸皮薄不敢承认,“少装了,你这种人什么心思我知道,不过我告诉你,就算我们成婚了,你也别想着能困住我。”

  这种人?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我在这坐的好好的你放黑猫吓我也就罢了,还拿石子打我!”说着,浑身湿透的宋月艰难的起身往岸上走去。

  “我乐意。”

  说罢,容初然手指一弹,一颗石子射在了快要跨上岸的宋月额上,再次坠进了池中!

  待宋月站起身,顶着红红的额头抹了一把眼睛往岸上看去时,岸边早没有了容初然的影子。

  “混蛋,王八蛋!”宋月大骂道。

  花园无人会注意的杉树上,戴着黑铁面具的辞九坐在树干上,手中抱着一只黑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

  晚霞的金光飘洒进阁楼中,阁楼四周尽是书架,书架中央有一张三米之宽的紫檀木桌,秦傅年正翻看着账簿。

  带着狐狸面具的谢影高坐在书架上,手里拿着一本小说记。

  忽然,谢影从书中抬起头朝窗户外看去,与此同时,辞九一个利落翻身进了书房。

  “殿下,”辞九躬身道,“属下观察许久,这宋家三小姐除了没大家闺范外,看着不像是习武之人。”

  秦傅年没有抬头,继续翻着账簿道:“藏的深。”

  辞九皱了皱眉,道:“属下倒是有个疑点。我暗自打听一番,得知这宋三小姐被送去安灵庙待了两年,女子十一二岁的年纪,可是模样变化最大的时候。且这宋侯府上上下下都不待见这位三小姐,连其生母也是。”

  秦傅年手一顿,抬眸扫了一眼辞九,看着谢影道:“你去安灵庙查查。”

  书架上的谢影点了点头,翻身下架离开了书房。

  天色渐沉,学府里的门生都已陆陆续续的各自回家了,晒了一个下午,宋月才敢从无人花园出来,可学府门外早已没了宋侯府的马车。

  长得望不到尽头的热闹街市,大红灯笼与店旗高低错落,宋月凭着记忆往宋侯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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