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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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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

本来相牵着手往房里走的两人顿了脚步, 四周宾客的笑声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

璟玹拇指抚过方芷悦的手背,使她安下心来。他将目光移到了太后身上,淡淡道:“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今日衣着十分喜庆, 她微微叹息道:“不是母后要拦你, 只是你这身子若然是要……”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跟哀家回宫里休养, 王妃就在府中好好安歇, 明日一早来宫中请安吧。”

没想到还有阻拦别人进洞房的,可这个阻拦的人是太后, 而且按照玹亲王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太后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

满场宾客都不敢作声, 屏息等着璟玹回应。

只见其瞧了一眼站在人群里的张院首, 后者上前一步,道:“回禀太后, 玹亲王的毒素已压制下来,虽然还没解除,可已是大好。”

“真的吗?”太后高呼了一声, 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如此大事, 怎么现在才报?”

“回禀母后。”璟玹一手牵着新嫁娘,一手负在身后, 说:“是儿臣不让张院首禀报的, 想在今日给母后和皇兄一个惊喜。”

“那真是太好了。”宏御帝笑着说道。

“是啊,真是太好了。”太后说:“有够惊喜的。”她惊喜二字说得特别重,脸上毫无欢喜之意。

璟玹对太后的反应并不在意,仅扬起了笑容, 对宏御帝说:“皇兄,臣弟如今已经成婚,病情也稳定了下来,实在不适合再在宫中居住。”

本来作为亲王还住在宫中就不符合礼法,如今见其身子的确已是大好,宏御帝便点头答应。转头笑着对太后说:“母后,看来朕给他选的王妃是选对了,这一进门,璟玹的病就大好了。母后随儿臣回宫吧,就让他们两人明日早些来宫里请安。”

宏御帝都发话了,太后自然也不能反驳。她点头道:“是啊,圣上给选的王妃自然是好的。”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的时候,太后忽然又道:“被这喜事儿一冲,这坏事儿就走了大半,哀家想呀,要不就趁此机会喜上加喜吧。”

她笑着伸手指了指,道:“我看丁家那姑娘模样不错,性格也是极好的,不如就趁着今日让璟玹把侧妃也迎了。这样喜上加喜,说不定璟玹的病就会好了,圣上觉得如何?”

“这……”宏御帝听着觉得这提议也不错,这侧妃迟早是要封的,若然能一同办了也省了不少事儿。他下意识就看了璟玹一眼,以眼神作为询问。

一直在旁听着的方芷悦此时心中百感交集。

她才刚拜了天地,太后就说让侧妃进门,这不是明晃晃要打她的脸吗?虽说正妃侧妃同时迎娶的也不是没有先例,可那都是事前都知道的,且侧妃进门要被正妃晚个一两天。

如今太后要让侧妃与她同一日入门,不就是要告诉别人,这侧妃的地位与她不相百仲吗?

在此之前,她也没感觉到太后对她有何不满,应该没做什么得罪了太后才是。

对了。

说起来,她与太后并没见过几面。按理说,圣上赐了婚,那太后自然会不时宣未来的儿媳进宫教导几句;可太后除了一开始办了宴会邀请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宣过她进宫。

莫非,从那时开始,太后就不喜她了?

“丁家的姑娘是哪个?”璟玹问。

“臣女丁茹,见过玹亲王。”丁茹上前一步,盈盈一福。

丁茹作为尚书之女,求亲之人本就不少,再加上眉目之间那娇滴滴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疼惜。此时她身穿华丽的红色锦裙,那眼色比新嫁娘的大红色也就稍弱了几分而已;裙上的双面绣精致得很,朵朵繁花盛放,可见是花费了不少时日才完成的作品。

能在场观礼的可不是一般人,见了步出了人前丁茹这身衣着,再看她戴着的一整套头面,配上太后所说的话立刻就知道了这是早有准备的。

忽然听见璟玹的话语声,方芷悦心中一下子紧张起来。

莫非他还真想在今日把侧妃也一纳了?因为体内的毒已经被压制,所以他不怕触碰他人了吗?

若真是这样,她虽然无法阻止,但是日后,他也别想缠过来了,缠那侧妃去吧。

赶紧到手中的柔软在偷偷缩走,璟玹猛地抓紧同时拉了一下,将跌过来的方芷悦抱了个满怀。他随意地扫了丁茹一眼,淡淡地说道:“这身板看上去比本王这个病人还要不堪,你确定你能生孩儿?”

如此直白的话语对一个黄花闺女来说确实难以直答。丁茹羞红了脸,小声地说:“臣女身子无碍的。”

“你当然是如此说,但可有证据?”

这事儿要拿什么证据?丁茹回答不出,之后以目光向太后求教。

太后怎会不知璟玹在为难丁茹,她取过茶盏饮上了一口,扬声道:“这事儿简单,让太医诊上一诊,便知其身体是否无碍了。”

太后手一招,郑太医立刻从宾客群中站了出来,行了一礼后就走到丁茹的身边去。

这边的奴仆刚将桌椅移了过来好让郑太医把脉,郑太医人都还没坐下,那边的张院首便踏前两步,缓缓说道:“医者诊脉,不过是根据脉象的不同,再搭上其他的症状来判断病人所得之症。可这孩儿能不能生,微臣还真不能从脉象中得知。”

郑太医微微一怔,刚伸出要把脉的手收了回来。道:“这身体若正常无碍,自然就能怀上孩儿。”

“这个老夫可不敢一概而论。”张院首摇着头说:“有些人身体有碍,确实难以有孕,但有些人身体无碍,也并非一定就能怀上。”

“这个……”确实是有些病症是脉象不显露的,郑太医也犹豫了起来。

“不就看看身子是否有碍罢了,张院首连这都看不出来,这院首不当也罢。”太后不悦地瞪了张院首一眼,才对郑太医说:“还不赶紧把脉?”

“臣学艺不精,还请太后娘娘恕罪。”张院首道了这么一句,退了开去。

郑太医硬着头皮把了脉后,道:“按脉象来看,丁姑娘的身子是无碍的。”他言语间也不敢说了个确实。

太后满意地点头,含笑道:“既然无碍,那就……”

“郑太医确保她能怀上身孕?”璟玹忽然插话一句打断了太后的话。

郑太医看了看璟玹,又看了看太医,双目一闭,道:“臣以性命担保。”

“本王不信。”璟玹在太后开口之前说道:“就连张院首都不敢保证的事儿你能保证,难不成你的医术比张院首还要好?那你先来替本王将毒性解了再说。”

这下,郑太医无话可说了,玹亲王的毒他可解不了。因此,只能无可奈何地看向太后。

太后身上的锦衣也都被她的指护刮出痕来。

她默了一会儿才道:“这术有专精,郑太医不过是不精通这一块罢了,可不代表其他也逊色与张院首。他都已经用身家性命作担保,皇儿即便一试也无碍。”

在场宾客纷纷点头,不过是纳个妾而已,不能生也就多张嘴吃饭而已,怎么算这玹亲王也没亏。

就在大家都这样认为的时候,璟玹却摇头,轻笑道:“儿臣这身子与他人可不一样,也不知道能劳累几次,若她是个不能生的,不就白耗了儿臣吗?郑太医的性命能跟儿臣相比?”

在场宾客又一次点头。玹亲王说的也有理啊,他身子不同寻常,虽说现在精神大好,可能否同房也难说,这能同房多少次就更难说了。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延续后代,若真遇着个不能生的,那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太后反驳不了,总不能说她自己担保吧。若然逼着他收了这侧妃,不就成了枉顾儿子性命吗?她咬了咬牙,问:“那你要怎么样的证据才相信?”

璟玹一脸认真地想了想,道:“让她先生个孩儿出来,那儿臣便相信了。”

“胡闹。”太后呵斥了一句。

“莫非母后有更直接的法子?”

太后语塞,璟玹有话在前,她一时半刻也寻不到话儿反驳。

“郑太医不是作保吗,那就先证明给本王看。”璟玹瞥了郑太医一眼,目光中闪动着笑意。

丁茹的脸色变了又变,玹亲王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让她跟别的男子燕好然后生下孩儿才证明吗?可这孩儿都生了,玹亲王还会纳她为侧妃么,即便真纳了,她也会成为笑话吧。

见太后隐隐有了放弃的迹象,她看了一眼被璟玹拥在怀中的人儿,道:“若然臣女无法证明,那玄月县主也同样无法证明吧?”

璟玹将怀中的人儿拥紧了一些,一改刚才冷淡的神色,笑说:“本王替她作保,你们就等着本王证明吧。”语毕,不忘又瞥了郑太医一眼,才问:“你找谁作保?”

丁茹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她目光中的不甘成了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璟玹。

这下,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你想进门?可以,先找个男子生出个孩子来再说。可这不摆明着就是说,这丁家的姑娘,他不要么。

本想着看这王妃的笑话,没想到一个反正就成了这丁姑娘的笑话。

此刻各家夫人看着一身嫁衣的方芷悦,眼中就只有羡慕。

若这事儿放在自家夫君的身上,想必不是当场答应,就是迟疑一下也会答应。这玹亲王妃能得夫君如此拥护,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茹儿到底有什么不好之处,让王爷你如此厌恶?”

“本王对你毫无印象,何来的厌恶?”璟玹淡淡道了一句,转头在方芷悦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回房去。”

方芷悦一声娇呼,被他环抱在怀中,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丁茹心中一阵苦涩,在丁夫人的拉扯下哭着离开了王府;与丁茹相反,此刻方芷悦心中仿佛流淌着蜂蜜儿,甜丝丝的。

……

总算到了新房之中,喜婆领着嬷嬷宫女,递过了秤杆,嘴上说着贺语。

这前头的事儿她们在角落处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王妃在王爷心里头的重要。那喜婆祝福的话儿可是说得比在别家那还要多上几倍。

璟玹将秤杆的一头将红盖头微微挑起了一些,忽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喜婆等人说道:“出去。”

啊?

喜婆愣了愣,说:“王爷这盖头还没掀呢,待会儿还得喝交杯酒,还得……”

“辛苦了,之后的事儿就交给我们吧。”童嬷嬷上前塞了一个钱袋道喜婆手中,喜婆一托着重量,这才笑逐颜开地道:“不辛苦,能沾着喜气是民妇的福气。”

童嬷嬷将下人都带了出去,关门前不忘提醒一句:“王爷,桌子上的让王妃吃。”

看着璟玹投过来那不耐烦的目光,童嬷嬷头一缩,就关上了门。

随后,璟玹抬起了头,两指合上在眼前搁了一下。

屋顶上的暗二看到后问身旁的暗一:“王爷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说完,眼前便一罩黑暗。

“你干嘛蒙我眼睛。”暗二下意识伸手想扯开眼睛上的布带,却被暗一拦了下来。

“这是王爷的意思。”暗一自个儿也蒙上了双目。

暗二顿在屋顶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王爷真小气。”

……

方芷悦坐在床上,看了面前坐在圆凳的璟玹一眼,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当初还被他俊朗的脸容迷得移不开视线。

方芷悦双手放在腿上,无意识地揪着裙上的珠饰,身子绷得紧直。她试着缓和心中的紧张,便问道:“刚才是怎么了?”

“终于知道为何新嫁娘要盖着红盖头。”

“为什么?”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带走了思路,方芷悦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

话语问出之后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答案,她不解地抬眼看向他。

四目对视之时,他身躯骤然靠近,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说:“若然你这个模样被其他人看到,本王会忍不住在新婚之日大开杀戒。”

他的语气清冷,说得极为认真。方芷悦看着他专注的目光,只觉自己的脸此刻比他那只大手温度还要高上几分。

盖上红盖头之前,这模样看到的人多着了好吗?

不过这话儿方芷悦可没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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